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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Chapter7 童雅柔的腦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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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思迪膽子肥,拿手指了指門後,拿眼睛問趙主任:龔蕓他爸爸?

那個龔院長就是舊醫院的院長,據說當初被人舉報貪汙和私挪公款,但是後來成功洗脫了冤情,不過被別人擠下了院長的職位,後來便投資藥廠的研究,是個不小的股東。

而龔蕓之前都是在家混吃混喝的主,父親死了之後,在公司的其他股東安排之下,到公司的財會部學習。

據說這龔蕓之前也是專科學校的財會專業,但是一直沒工作,父親死了,才發現家大業大都是空殼,只剩下公司裏的股票,再加上公司這幾年也不是很景氣,龔蕓便要求到公司來上班。

所以龔蕓是兩個月之前才來的,不過大家看她什麽都不會,而且說話刁鉆刻薄,便沒什麽人理她。平常她也是一個人獨來獨往,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
宋思迪雖然也不喜歡龔蕓,純粹是因為她說話得理不饒人,總是有事沒事找人吵架,童雅柔都被她說哭兩次了。更何況,這個龔蕓做事很慢,錯誤百出,總是拉大家後腿,連重要的工作都不敢給她做。

不過,宋思迪和童雅柔都還算是比較單純的人,不怎麽參加周圍人的八卦,因此並不知道龔蕓的爸爸就是龔院長。

趙主任斂了幾分笑容,頗嚴肅地說:“所以,你們不要再外面亂說啊。不能因為這裏發展滯後,別人搞封建迷信,你們也跟著信了。再說,我剛剛去找領導反映情況的時候,好像聽到他們說那幢職工宿舍要拆了。這幢樓確實發生了不少事,大家疑神疑鬼也是情有可原,早晚拆了就好了。”

宋思迪本來對這幢樓就沒什麽好感,昨晚是她過來的第一夜,體驗如此不爽,她當然更是拍手稱快,恨不得這幢樓下一秒就在眼前碎成渣渣。

但童雅柔想的卻不同:“這樣雖然一了百了,但是很多人就沒地方住了。我看裏面有很多是長期住戶,就像譚大媽和曹大爺一樣,樓房拆了,他們就沒工作,也要重新找地方住了。”

宋思迪沒她那麽善良,只是就事論事,也沒多想過。

倆人從主任的辦公室出來,便看見龔蕓拿眼睛剜了自己一眼,不禁一陣膽寒:她該不會聽到裏面的對話了吧?連一向理直氣壯的宋思迪也不禁有幾分歉疚,氣勢便弱了下去,只得裝沒看見,走到自己位置上,拉開椅子坐下。

不想這龔蕓倒是開口了,揶揄地笑著:“不就屁大點事嗎?還值當跟上面匯報。你們難道還指望他們幫你捉鬼不成?”

宋思迪這才反應過來這家夥剛剛斜撅著嘴,一臉不屑是什麽意思了,原來是聽了別人說的閑話,這時閑得沒事了來諷刺自己兩句。

雖然宋思迪知道這龔蕓是個不針對別人,不給人家找不舒坦,自己就不痛快的類型,但是宋思迪還是不打算忍這口氣。她宋思迪從小到大,什麽都吃,就是不吃虧,口頭上的虧也不能吃,不然晚上都睡不著覺。

宋思迪皮笑肉不笑:“這我可不敢指望,警察們可沒閑工夫像你一樣管我們的閑事。要真抓女鬼,估計還是你比較在行,唇槍舌劍的,估計兩個來回就把她拿下了。”

本來宋思迪還打算說:這樣你爸就不用死了。但是這樣好像太缺德了,宋思迪及時打住了話頭,把自己的不痛快還給她就好。

果然,這龔蕓一臉不爽,但是又沒有宋思迪腦子轉的快,只能擰著眉毛,瞪著眼睛,生生憋了一口悶氣,就是發作不得。宋思迪看著好笑。

最後龔蕓死活還了一句:“誰要管你們的破事?你們是被鬼吃了,還是被人殺了,誰管我都不會管。你們幹脆死在那幢破樓裏吧。”

宋思迪聽了這話,氣到不行,瞪著眼睛,偏著頭,深吸口氣,說:“你不也一樣住那幢破樓?說不定女鬼對你和你們家都比較有興趣,我就是死,也有你在前面作墊背的,我怕什麽。”

童雅柔看這倆人快打起來了,便勸道:“你們不能好好說話嗎?什麽死啊活啊的,都是同事,就一人少說兩句吧。”

宋思迪一臉不屑:“是她先咒我們死的!”

龔蕓冷笑:“我不過是好心勸你們在外面住段時間避一避。”

宋思迪滿臉扭曲,一臉無語:“你那是好心勸我們?!”末了又加上一句:“不用你勸,反正這樓早晚就拆了,我們自會找地方安身。”

“這樓要拆?你聽誰說的?”龔蕓一臉吃驚,就好像要拆的是她家的樓房一樣。

宋思迪不想再跟她說話:“你管我聽誰說的?我說的不行啊?”說完轉過身去看文件。

龔蕓被她說得啞口無言,只能鼓著腮幫子,繼續對著電腦整理賬目。

到了中午快下班的時候,宋思迪才看到連淳的短信:“思迪,你先回家住一段時間吧,等事情調查清楚了再回去也行。這段時間我去接你怎麽樣?”

宋思迪看到短信,唯一的想法就是:他該不會以為我害怕了吧?

而在宋思迪生存在地球上這二十二年中,宋思迪最在乎的是被人怎麽看她。這次她最在乎的是,連淳以為她害怕了。她受不了自己在別人心中是這樣的形象,當然,更受不了連淳這樣看她。

就算是害怕,她也要忍下去。拿起手機,宋思迪幹脆地回覆他:“這點事也不是什麽大事,沒必要回家。多謝你的關心,我會註意的。”

連淳擔心了一上午,這會兒受到宋思迪的短信,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來了,連面前碗裏的大白菜都看起來更誘人了。心情愉快了,嘴角就不自覺翹起來了。

對面的警察小陳笑著問:“誒,我說,連淳,你剛剛不是說沒食欲嗎?怎麽現在扒白菜這麽有動力?趕緊說,剛剛是不是你女朋友的短信?”

連淳露出邪惡的笑容:“對啊,我女朋友,趕哪天帶你見見她。”

小陳趕緊說:“算了吧,都成你女朋友了,我見了有個屁用?”

連淳一臉遺憾:“嗯,聽她說她有個朋友特別漂亮。你不去真是可惜了。”

小陳半信半疑:“真的?你不要騙我。”

連淳仰著頭,一副你不信我就等著吃大虧的表情,就是不說話。

小陳伸過頭,湊到連淳面前:“條件是什麽?”

連淳一臉勉為其難,說:“兄弟之間講什麽條件嘛,就是小弟我對三個月前的一個案子很感興趣,死者是個老頭,據說是醫院的院長,現在是胡師兄在負責的那個。你也知道胡師兄很牛,我就想學學他是怎麽破案的。”

小陳縮回脖子,一臉難為:“這個很難啊,我表哥在局裏有點權利,但是這點屁事,他會管麽?我記得上次,我說了□□的兒子兩句,他把我痛打了一頓,說我太沒有眼力見了。要不是我們有血緣關系,我覺得他能把我打個半死。”

連淳便跟他把道理理清:“這回又不是去做錯事,這是去抓兇手,抓住了局裏有獎不說,你表哥也會覺得你上進了。你跟他說你想好好學辦案,他不可能不答應。”

小陳低頭想了想,牙一咬:“我試試。”

聽小陳這樣說,連淳心裏的另一塊陰影也徹底煙消雲散了。

宋思迪和童雅柔下班之後,在外面的小吃街逛了一圈,一人一碗面作為晚飯。沿著大路走了十五分鐘,剛好到宿舍,太陽就落到了屋頂上。暮色四起中,童雅柔問宋思迪怕不怕,宋思迪笑:“有什麽好怕的?”

說完看了童雅柔一眼,不禁想起上午連淳說的那個假設,宋思迪心裏也開始有點發毛。今天早上她把被子拉出來晾了,這會回去應該就幹了。她可以睡回自己的房間,但是萬一真是另有其人幹的壞事,那麽雅柔怎麽辦呢?總不能讓她一個人住在那個恐怖的房間裏吧?

宋思迪對童雅柔說:“要是實在不行,今天晚上睡我房間唄,正好一起做個伴。”

倆人高高興興地推開鐵門上的小門,跨步走了進去。院子裏到處都是晾曬的衣服和被子,宋思迪收了自己的被單就上去鋪床。

童雅柔則回去洗漱了一下,穿著睡衣睡褲,拿著蚊香過來了。

宋思迪去廁所一趟回來就看到童雅柔在點蚊香,便笑著說:“你還真堅持,過來我這裏睡都不忘記帶蚊香過來。”

童雅柔一臉無奈:“你以為我真的不怕那些娃娃?我只是沒辦法而已。大家又不相信我的話,我就只能讓自己鎮定一點。每回快到星期一,我心裏就害怕得不得了,感覺心都快跳出來了。好在這些蚊香能夠安神靜氣,我能夠心平氣和地忍受這些事情也多虧了它。不然,這三個月來,我早瘋了。”

說到這裏,宋思迪忽然想起什麽:“我記得那個龔院長也是三個月前死的,你說,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麽聯系?”

童雅柔一臉恐懼:“你是說,這些事都是那個院長做的?”

宋思迪很是無語:“你腦洞怎麽這麽大?我本來想說,是不是那個兇手做的,一想那個兇手怎麽可能這麽無聊,要殺我們早殺了,幹嘛搞這麽多惡作劇?算了,不要自己嚇自己了,趕緊睡吧,反正星期一剛過,應該沒事。”

童雅柔聽宋思迪這麽一說,感覺自己的腦洞確實有點大,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把蚊香放在支架上,脫了棉鞋,爬進被窩裏來。

一覺睡到大天亮,宋思迪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周圍的情況,沒有熊,很好,臉上沒有東西,很好。心情好得不得了,本來想吹口哨,看童雅柔還在睡,便制止了這種沖動,端著盆子出去洗臉刷牙了。

洗漱完回來,童雅柔已經起來,宋思迪看時間還早,就走到門外的走廊上伸伸懶腰,活動一下身體。

正活動著頸部,低頭時看到下面一個熟悉的身影。定睛一看,還真是他。

宋思迪趕緊下樓去,半路碰到了尹嘉玉,跟他隨便打了一個招呼。尹嘉玉看她飛快地跑下去,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放好臉盆正準備上去看看,聽到下面宋思迪清脆的聲音:“連淳,你怎麽來了?”

對面連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:“那個,我們來這裏辦案,勘察情況。”

宋思迪註意到他旁邊的小個子很興奮,他指著宋思迪笑:“誒,你就是嫂……”

還沒說完,他的話便被連淳捂在了嘴裏。連淳“嘿嘿”笑了兩聲,說:“這個是我同事,叫陳林,你叫他小陳就行。”說完轉過臉對著小陳說:“小陳同志,你先去四周觀察一下,記住,不要引起群眾註意,打草驚蛇。”

小陳這才扒開連淳的手,上氣不接下氣地喘,喘過來之後的第一句話是:“你小子要謀財害命啊?你說的好處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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